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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叶父在外婆举着扫把的驱赶下灰溜溜地走了。

外婆坐在客厅的旧木椅上，那双眼略有浑浊的眼睛蓄满了泪水。

她声音发抖，问我：「你这傻孩子...你，你疼不疼啊...」

面对叶逸雅的威胁与学校领导的冷眼相对时，我都游刃有余。

可面对老人这声颤抖着的关心，我却感觉到心间震颤，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，只能傻乎乎地摇头。

老人将我拉过去，我靠在她并不宽阔却格外令人安心的肩头上。

滚烫的泪滴落在我的手背，外婆哽咽着跟我说：

「是我老了不中用了，保护不了我们家囡囡。

「你手上那些伤和药膏我早就起了疑心，可每次问你，你都说是不小心弄的！

「你这孩子铁了心不告诉我，我问不出来只能去学校问老师。

「我去了好多趟，可他总不耐烦地说你一切都好，怪我疑心，我又怕问得多了，引得老师不满连带着给你穿小鞋。

「你不告诉外婆，外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...」

我其实明白原身为何不肯告诉外婆，她家势薄弱，外婆又年事已高。

叶逸雅曾威胁她，若是她不听话，便找人去她家中打砸。

她是外婆的命根子，外婆又何尝不是她唯一的支撑呢。

可她自以为能瞒天过海，可最亲近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变化。

外婆已经老了，老到连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。

不知她是如何一趟趟地去学校给老师赔着笑问询，又独自经历了多少个惶恐不安的日夜。

我被这股情绪感染，连带着红了眼眶，将脸埋在她怀里。

把姜与乐曾经的苦楚连同着我的计划一同告诉了外婆。

外婆轻拍着我的后背，坚定道：「乖囡，勇敢去做！外婆永远是你的后盾！」

有时亲近之人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脆弱，为了保护你她可以生出无尽的勇气。

17

这次事件闹得轰动，不少家长还关注着解决进度。

我和叶逸雅未达成和解，学校也没有理由再敷衍了事。

周一开学，学校便宣布了对叶逸雅及她几个跟班进行记过的决定。

叶逸雅家里终究是有钱有势，这般动静，竟然也只是记过处理。

不过，这也等同于昭告天下，叶逸雅是一个霸凌者，她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。

校内，叶逸雅早就臭名昭著，如今墙倒众人推。

有了学校的宣告，许多同学也有了底气朝我和代柔散播善意，在集体活动中，总有人照顾着我们，不让我们落单。

而叶逸雅自食恶果，成了那个真正被孤立的人。

仅过了一周，流言蜚语与各种骂名就让她几乎崩溃。

原本她最注重自己的形象，如今却挂着黑眼圈，形容憔悴，想必是经历了几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吧。

终于，她按捺不住找上我，语气远没曾经那么嚣张跋扈了，反而带着一股隐藏其中的乞求。

「你...能不能去澄清一下曾经我们的事情都是误会。

「我可以给你钱，给你很多很多钱！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欺负你了！」

事到如今，她还企图用钱掩盖一切。

钱能买来她的「清白」，却抹不掉原身被她们霸凌的两年。

冬日里被泼凉水，被扇耳光，被逼着下跪学狗叫，被拍侮辱性的照片......

无数个无法安睡的日夜，与被他们强行打碎的自尊，钱怎么能够弥补得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