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周怔了一下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，于是随口回答：“略懂。”
梁墨接着又问：“光猫浏览器主要是用C语言写的，你对C语言的掌握程度如何？”
“还行。”
方周有些无语的回答。
原来，这就是学霸的聊天方式。
还好哥也有两把刷子。
“你能说一下，广度优先与深度优先的算法，如何用C表达？”
“这是很常见的两种算法，网上有很多现成的解决方案，如果要自己写一个的话，可以这么写……”
……
一连回答了梁墨16个问题，这才停下来。
方周不由得感叹道：这个世界太疯狂，投资收购一款浏览器，居然还要被人考核。
如果要收购一款游戏，是不是还得会玩先？
幸好他的技术底子还算不错，这些基础问题都难不倒他。
“就你了！我找了几个月终于找到你，你合格了。”
梁墨拍着方周的肩膀笑道：“虽然没有看过你的代码，不过经过刚才的问答，我能感受到，你的技术挺过硬的。”
“我，合格？”方周觉得奇怪，“难道，有很多人想要收购你的浏览器？”
“收购？”梁墨摇摇头道：“没有人啊。浏览器又不赚钱，谁会收购这玩意儿。”
“那你刚才考核我是？”
“你不是想接手光猫吗，我当然要考核一下，否则，我怎么向我的粉丝交代。”
原来是这样！
方周额头上出现三道黑线。
敢情聊了半天，根本不是一回事儿。
“你误会了，我是说我想要收购你的浏览器。”
“对呀，所以我考核你，你通过了，现在浏览器是你的了。”梁墨还觉得奇怪呢。
方周再次重申：“不，你没明白，我是说我用钱收购。”
梁墨再次强调：“光猫已经是你的了！”
两个人完全在两个维度聊天，彼此还觉得对方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。
方周的意思是，我准备收购你的浏览器，用钱收购。
梁墨的意思是，行啊，不过我首先要考核你，你来回答我几个问题……恭喜你，通过考核！现在，光猫浏览器是你的了。
虽然是两个维度的聊天，可是上下文连起来看又毫无违和感，简直神一样的对话。
既然解释不清，方周干脆不说话，转过头回到电脑前，猛烈的敲打键盘。
梁墨也回到电脑前一顿操作。
过了一会儿，方周拿着一叠打印出来的文件，拍到梁墨的桌上。
“这是收购协议，我准备出资10万元，收购你的浏览器。”
梁墨拿起来看了一眼，这才确信方周真的要收购。
“你疯了！”
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，梁墨真想摸摸方周的额头。
“我都说了，光猫浏览器真的不赚钱，你干嘛还要花钱？”
“你就当我钱多，烧的。”
方周已经不打算用正常思维跟梁墨交流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许更有用。
那么，方周不知道不花钱也可以把浏览器骗到手吗？
当然知道。
他之所以花钱，当然不是因为钱多烧的，而是因为……对方是梁墨！
虽然这个世界与以前有些不一样，但成功的人一定有成功的因素，保不准梁墨会发展成什么样。
方周是在用现在的钱给未来买单。
如果他一分钱不花，将来又把浏览器做的很成功，梁墨嘴上不会说，心里保不准有什么想法。
如果这个世界的梁墨不一样，动了心思，没准会找手续不全的漏洞，把浏览器收回。
方周想要结交梁墨，自然不能让对方心里扎下一根刺，更不能让他有不正确的想法。
“好吧。”
梁墨虽然无法理解方周的想法，却很佩服方周光明磊落的做事方法，也有心交方周这个朋友。既然对方是个不在乎钱的主，他也不再说什么，多说显得矫情。
签完字后，梁墨也将一份文件递到方周手上。
“这是我刚才整理的关于光猫的一切资料，现在全部交给你了。”
原来，刚才方周在草拟合同的时候，梁墨也在整理移交资料。
这里可以说“英雄所见略同”吗？
不管怎样，两人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，彼此心心相惜。
这要是放在古代，两人没准会磕头，拜把子。
……
从机场出来后，方周直接打车去牙猫（Yamou）国内总部。
光猫浏览器已经到手，接下来方周要做的事情是将其变现。
变现的方法自然是找一家公司，将地址栏的搜索功能与对方的搜索引擎捆绑，帮助对方提升搜索份额的同时，为自己获得应有利润。
牙猫是三大互联网巨头之一，目前正在全力推广自己的搜索引擎，谈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大。
当然，方周也不是非他不可，如果谈的不顺利，再找下一家。
之所以第一个选择牙猫，是因为牙猫国内掌门唐纳德的原因。
以前的互联网一共有六位风云人物，分别掌管互联网六大行业：社交、电商、搜索、云计算、文娱、游戏。
唐纳德便是掌管文娱的六大巨头之一！
六大中的任何人跺一跺脚，都能引发互联网地震。
这个世界因为特别，本土互联网企业没有起来，也许未来没有六大一说。
但成功的人总有成功的因素。
即便这个世界唐纳德也许不能成为六大之一，却依然凭借牙猫总裁身份，跻身国内互联网巨头行列。
方周也正是因为熟悉唐纳德的人品，才选择牙猫作为第一个谈判对象。
……
当方周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5点。
这个年代的互联网公司下班都还挺早，一般是5点半或者6点，不像后世996。
方周没有模仿电视剧桥段硬冲进去，而是站在大门口等待。
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敢，而是因为他知道，像牙猫这样的大公司，寻访总裁级人物，没有预约是不可能见到的。
硬闯？旁边保安的身体可比他结识多了。
好吧，他确实不敢。
六点半，整个牙猫公司的人都快走空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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